2014-10-18(六)
台灣客家筆會假北市客語藝文中心舉行
2014悅讀文藝美學第五場
【閱讀鍾老90】
演講人:錢鴻鈞教授(真理大學台文系系主任)
這天，活動特多，許多好友分身乏術，無法前來聆聽。
當打爽(很可惜)!
我雖恭逢其盛，獲益良多。然而，
師父領進門，修行在個人。
接下來，要多閱讀，真正落實在學習的初步。
感恩
錢博士的導讀
我等三人最早到者獲贈得演講者精裝本大作~~~~
【台灣文學的萬里長城】鍾肇政六百萬字書簡研究
為鍾老九十演講：《怒濤》導讀 作者:錢鴻鈞
（一） 隨談
1993年開始感覺到客家對自家个意義當重大，決心參加客家活動，像客家冬令營。在該地方第一擺摎鍾老、梁榮茂、劉還月見面，就像有某種感召，轉來清華大學，該央時，崖博士班二年生、二十七歲，想愛來辦學生客家社團，對客家社會、時代付出。慢慢仔接近鍾老、李喬、黃卓權、范文芳，當多關心崖个人，發現除忒客家，還有台灣文學个議題。開始買書，特別鍾老个《台灣人三部曲》、《濁流三部曲》，還有鍾老个簽名。
毋過，第一本讀个鍾老个長篇，係《怒濤》。該係今晡日愛講个主題。但係，對文學來講，除忒台灣文學、客家文學，還有另外一種文學對崖影響當大，好个、生趣个，成時嗄會發生兜無爽快个情況。影響崖最大个一部分該就係情色小說、情色電影。比論講：谷崎潤一郎个《鍵》、《瘋癲老人日記》；川端康成：《睡美人》；泉鏡花个《高野聖》；渡邊淳一：《無影燈》，還有電影《楢山節考》《遠離賭城》——後來正知係尼可拉斯凱吉演个，還拿到金像獎。
該幾年，雖然崖結婚、降細人咧，但係對人性、情色、道德，借這兜書，發現佢兜全在挑戰禁忌，挖人性最深、最擔心、恐怖摎最靚个生命精神个部分。該毋係自家个生命經驗，做得發現个東西，總講起來，對情色極度个迷戀摎哀愁，自家感覺著當生趣、當好搞。
問題就在2003年，崖離開清華大學、工研院電子所，來到麻豆个真理大學分部教書，當想愛講自家對情色小說个迷戀、好搞、生趣，想愛突破學生仔對生命、道德个認知。結果，每年都會有幾個學生仔私底下傳佢兜个不滿，講崖用A片个角度來傳播，成時還會投到學校該位去；學校管理單位，雖然係大學，也無麼个尊重大學先生个專業，連諾貝爾文學獎、大導演个東西，也會驚東驚西。尤其，自家係物理博士，難免就分人感覺到無專業；自家个個性乜好強、無服，每年還係會拿像勞倫斯个《查泰萊夫人个情人》去紹介分學生仔思考。確實，有一息仔忒過強調啦，這下斯有兜懶疏為這教學去抗爭麼个咧。
讀第一本台灣文學个書
講到轉來認識鍾老該幾年，鍾老摎崖講最多的話題，除忒客家、台灣，就係情色小說。佢自家乜寫出一本《歌德激情書》，該書分六篇，講歌德對十三歲開始就發性，摎少年細妹仔、比佢大七歲个有老公个人、摎賣花个細妹仔、牧師个妹仔、大學生有關係過，到仔歌德七十六歲，佢還愛著十八歲个烏德麗克摎佢求愛。每一篇个重點大量書寫个就係男女交纏个肉體細節。
包尾還係愛經過鍾老个說明，有一段寫男仔人做忒了後，黏時大噭，崖無法度了解該心情，到底係慚愧、內疚，也係麼个？鍾老講，該係做一個男仔人个驕傲啦，講「堂堂男子漢」个滿足摎歡喜。
這係一種享樂个人生觀——這無單淨在情色小說裡背，「做為一个男仔人係麼个」，乜係佢个人生價值觀。鍾老認為情色其中个滿足，有當重要个激勵人生向上个動力个部分，該分男仔人精神飽滿、鼓勵男仔人積極追求還啊高个精神个動力，尤其在創作、藝術方面。
恁樣講轉來，在《怒濤》乜共樣有恁樣个價值觀、思想。毋過表現在社會當中，又係仰般？崖認為，兩者共樣都係純潔个心靈。情色小說个思想表現裡背，分人繼續向上、豐富人生——在表現二二八事件當中，做為一個男仔人，你就愛去戰鬥、挑戰，愛有熱情、關懷土地、關懷社會；在文學當中，土地往往會帶有細妹个象徵，細妹、愛情乜會摎對土地流血犧牲有關聯。該當難講清楚个感覺，就愛親身去讀小說、去比較正知。實際上《怒濤》乜有兩段情色場面，就係無去詳細描寫，顛倒《台灣人三部曲》《濁流三部曲》就有幾啊段恁樣奇妙个，都發生在第三部、歸仔三部曲故事最包尾分李喬發現著，其中土地摎愛情象徵个奧妙。
其實，1993年《怒濤》出版，鍾老還有《怒濤》第二部个構想，其中就有寫到共產黨分國民黨逐到新埔山肚个磅空裡肚，分莊肚个細妹仔救著、照顧，該磅空就會變成一个魔幻、奇妙个情色世界。可惜，這小說無寫出來。過幾年以後、時空變化、社會變化，鍾老就直接去挑戰《歌德激情書》咧。
終於讀出感覺
《怒濤》在該1993年2月出版，乜係崖第一本讀鍾老个書。崖乜係在該隻月第一擺摎鍾老見面，無幾久就在鍾老、黃卓權等三儕推薦進入「台灣客家公共事務協會」（這下理事長黃子堯大哥）。聽講，鍾老有送會員逐儕一本，毋過崖係後來正入會。這下愐倒轉來，印書之前，在自立晚報發表出來个時節，裡背排版歪歪个日文對話，崖還有多少印象。但係，實際上讀，仰般就讀無下去。開頭幾啊擺就讀毋下。就看後背，還係看毋落心。崖還有一个物理博士班个學弟阿光頭(這下台積電个經理，開bmw)，佢該央時，摎崖約好讀這本書，共下去尋鍾老來打嘴鼓，後來將筆錄發表在《客家雜誌》。崖就看阿光頭摎鍾老講个恁有意有思，兩人緊笑，阿光頭還在裡背發表一篇歌頌《怒濤》个心得个詩。
歸仔筆錄裡背肚，崖就一句話：「奇怪，崖就看毋下啊。就係翻到後背還係看毋下？」鍾老哈哈笑：「先看精采个部分喔！」
轉到屋下，嗄有一種無認輸个心情，愐著做麼个阿光頭看到好笑起來？共樣物理博士學生仔，崖就恁無才調呢？就還較加認真看，毋知頭前開始，也係中間，一直看到二二八發生，愛相㓾咧，主角還吂下山去㓾，佢先問山肚个酒店頭家，頭家講，該日朝晨就看到高砂族下山，腰中還插等番刀，唱等日本歌，愛去「暴支膺懲」。看到這，崖就流目汁，還記得，崖係坐公車，在車頂看著這部分。崖就想，奇怪，二二八毋係台灣人个事情啊？摎原住民麼个關係？佢兜分平地人欺負恁悿，做麼个還愛下山來幫助平地人呢？
讀毋下个困擾原因
原因係第一擺讀時間跳動忒大，前前後後無耐心好好看，無分佢接好勢連續時間个部分，會搞無清楚。這在《濁流三部曲》乜共樣，一件事情無一擺講清楚，會留等下二擺正講。恁樣有好處，懸疑、毋會忒長分人看懶，乜做得集中共樣性質个部分放在共下，較集中，製造高潮。還有人物恁多，還啊愛分清楚來。
第二个原因係讀者預期係二二八事件，就係相㓾。毋過，頭前緊看，看毋出摎二二八事件有麼个直接關係。頭擺在麻豆真理大學教程度當好个台灣文學系學生仔，就有恁樣个反應。佢一直想愛看相㓾，毋過一開始就緊拖，看毋出麼个關聯性。
原來《怒濤》主題係二二八事件發生个文化衝突。一個當大个、有武力个政權帶來落後个文化，愛吞忒無防心、但係有祖國情結个台灣人，台灣文化係一個受到日本統治時代有多少糾正漢人政權劣根性文化。台灣人已經台灣化，自然發展出摎中國無共樣个文化。
恁樣，台灣文化倒底係麼个呢？特別受到日本糾正个部分又係仰般？已經分台灣人轉化過來个文化到底愛仰般表現呢？
（二）作品內容
《怒濤》當像在鍾老研究專家——莊華堂先生，較少聽佢提過。可能女性描寫、鄉村風景个田野，在這本書較少又難發揮。實際上仰般崖毋知。當然阿堂哥對客家文化、台灣文化个研究角度當特別。這下還係來講崖自家个心得。
以上所謂个文化个差異，支那摎台灣，後背寫到二二八事件个反抗，凝聚成台灣精神个時代表現。這下從人物結構上去說明。
人物結構
主要主角：有兩叔伯兄弟——帝大生志麟、農業學校畢業个志駺，加上二個日本精神个代表人物阿哥志鈞，摎多少有原住民開朗、單純性格个拖西，最後係志麟个醫生阿哥、年歲較大个志麒，最有祖國情懷，想愛研究中醫，夢想做得去拿諾貝爾醫學獎。
雖然愛講二二八事件，實際上並毋係事件做中心个小說，顛倒係人物為主，事件係背景。講事件受到大歷史个影響，心靈个變化，分時代輾過去情況係仰般。
前兩章「陸家个晚宴」「平安戲」，主要人物慢慢登場，先待祖國个半山、留學日本轉來，接等中國个接收人員來。馬上主角志駺、志麟兩叔伯兄弟，就受到「文化」方面个刺激。表面上講係當隱微个，實際上因為有祖國情結，讀者个思考就會分大網網等，分毋清楚兩者个天差地別，最後可能造成[台灣人會閃毋開惡運，食著苦果、萬劫難逃]个運命啊。
這《怒濤》主要係利用兩叔伯兄弟兩儕个敘事觀點雙線進行，然後交叉。這在《滄溟行》鍾老乜用共樣手法提供比較。一個安排摎中國嫲韓萍談戀愛，本來高高在上，為了學業，連日本嫲共樣天頂个花，像泉鏡花書中个恁靚个細妹仔就做得放棄，毋過係堵著中國來个，就親像分奇術邪著，屈從學對方个語言，完全享受愛情个蜜汁，國家社會發生麼个，一個高等知識分子，完全無法度去分清楚。
老弟志駺原本純潔，乜係迷迷茫茫，就當遽學壞咧，跈人食酒、陷落在酒家女溫柔鄉，自家心肚矛盾，雖然知貪汙事情、罵人醉生夢死，想到自家乜一模一樣。好得一個純潔个阿由美，喊醒厥純潔个心靈，決心摎旁脣一直提醒佢愛有日本精神个拖西共下下山去相㓾。
無愐著阿哥志鈞既經在戰場指揮，志駺知著，原來阿哥係一種平常時萬事毋在乎个自由主義者，真經實踐日本精神，毋驚死、阿㓾力，恁高潔，投入愛土地、愛國家，看毋慣蜈蚣無情無義个事情。無奈戰力無罅，阿鈞慘死。
主題紹介：祖國情結个破滅摎台灣精神个建立
這兩个主題在「終章」个兩段話，清清楚楚个表現出來：
「不過這樣的是，怎麼都無妨了。支那人是支那人，我們是我們。沒有留戀，我就這麼明確地說了。不，就算萬一有，也要斷然地扔棄。我想，這才是走向明天的路。」（頁393）
「白死嗎？可是我認為不是。不，確實不是。因為這次我會下定決心去日本，就是因為志鈞老哥死了，是志鈞老哥的靈魂引導我的。今後也會引導我，我這麼相信。」（頁396）
當然這兩個主題，係歸篇全部看忒以後，正看著个。還係第一擺讀咧，二十年以後，中間還有寫過相關文章，正尋著个。尤其因為牛津文學獎，寫論文比較鍾肇政摎吳濁流在二二八書寫个主題後，還係今晡日正發現著，當承蒙這擺个演講邀請。
第一个主題，連到序章个時節，講一個半山姜添興到中國改名到姜雲，還騙自家个中國餔娘自家係廣東人。主角之一志鈞就講該係不折不扣个支那人（日本話安到[張科羅]）比較吳濁流常頭大罵半山，像連戰个阿爸連震東出賣台灣人名單分國民黨去㓾，鍾老對半山還啊進一步个認為該就係支那人、張科羅——支那人就係支那人，台灣人係台灣人。從當多微毛末節个描寫來看，講當像無麼个差別，實際上希望讀者好好去認識清楚，既經係台灣人。二二八就係一個台灣人堵著壞命運个分水嶺。
第二个主題就係分讀者去愐想，簡單講有日本精神个志鈞，平常時係自由主義者，恬恬觀察旁脣大細事情，實際上佢最看毋慣中國人个行踏，親像「摎人約束見面時間嗄赴毋掣」這兜壞習慣。細妹仔角色韓萍強勢硬愛台灣人學對方个語言，有上等人个驕傲氣象、看毋起台灣人，帶等封建思想來到台灣、無反省，講起來當前衛大方，會摎人主動握手，實際上民主思想落後。
日本人來雖然對台灣人个貪汙、無淨俐、儘儘採採、出外人風格有多少整治，有學到所謂个日本精神，毋過人性有个劣根性，支那人一來台灣人當遽就學壞忒哩。二二八事件、志鈞个靈魂就係分徹底去想第一个主題，台灣人到底係麼个？支那人係支那人，台灣人係台灣人。這過程，摎香港人分英國人統治後，祖國接收香港到這滿，有多少當像啊。
雖然恁仔講，鍾肇政實際上還係安排有中國个兩姊妹——還一個就係韓萍个阿姊韓怡，做得充分了解著台灣人會在二二八打外省人，該係幾大个受到戰後以來對祖國个期待个失望，除忒發洩外，街頭示威還係一種正常个人民做主个反抗表達；這斯毋係封建時期講个作亂、叛逆。該段小可表達，台灣人還係做得接受認同民主、認同台灣个外來人。
《怒濤》係摎《台灣人三部曲》、《濁流三部曲》在時間、空間上充分接仔著，成時做得看著係兩個《三部曲》共同个第四部。二二八該係鍾老一開始愛寫作个時間，就愛寫个主題係『台灣人』。大約1953年，在鍾老摎好朋友戴新營个沈英凱个信仔頂項有提到：愛問一個問題，台灣人到底係麼个？恁樣就去歷史頂高去尋。實際上就係建立各個時代个時代精神，標榜無共樣時代个英雄，從武力反抗日本人來接收，法理抗爭日本人無法治个徵收人民土地，最尾在太平洋戰爭，台灣人還係無屈服日本人，雖然表面上走去囥分人尋。彭瑞金先生講，該係長期抗爭，在精神頂背，忍受肉體疲勞、精神恐懼來贏過日本人个高壓統治得到最後个勝利。
對祖國情結个破滅這台灣人心靈个過程，該在吳濁流書中乜恁樣書寫。毋過兩儕在祖國情結描寫，有小可無共樣。吳濁流在《無花果》就共樣講，二二八摎日本時代帶來个祖國情結有關係。但係，以後祖國情結係仰般，雖然破滅或者失望定定，吳濁流對祖國个認同還係無改變。對《怒濤》所寫个祖國情結仰般來个，就愛看之前兩個三部曲。簡單講，台灣人做二等公民忒久哩哟，從來無做過主人，在清朝乜共樣。毋過，在日本現代國家个統治，當多係明顯个無公平，台灣人嗄覺醒咧，現代國家係麼个？愛了解人權、民主、法治正著。
藝術表現一：歷史時代情境
結構个緊密，在人物、情節个關聯性，產生主題个集中性，多个主題个交纏相關，還包括節奏个進行，平衡、穩重、緩慢，該係鍾肇政先生个文學藝術最大个特色。頭前講个人物上場个進行，已經多少紹介咧。
這下講鍾肇政文學个另外特色，就係厥作品愛改編電影，有當大个便利性，就係文字當有影像个效果，分人當容易有想像个空間、時間摎人物性格个了解，尤其係一種歷史情境个描寫。佢个筆下所產生个所謂个時代精神，英雄个靈魂，背後當有該時代个文化特色、特有个氣氛。該係仰般做成个？
除忒時代特有个詞彙以外，比論講該時代特有个地名、人名、用品个詞彙，屋場、交通工具、食个東西、著个衫服，還有享樂个方式(比論看電影)，甚至在人物个髮型、戴个帽仔（比論青年帽、角帽）、鞋仔、襪仔乜會特別寫到當清楚。最特別个係燈火个運用。在這本書，就有「姆指頭大小个燈泡發著白晃晃的光，只要不把頭仰起去看那種小燈泡，……」該係用仔五、六日就愛拿到街路去充電个笨重ba-de-liˋ。鍾老就會利用這來寫出該係戰後正有出現个東西，時代氣氛、特有感受就出現咧，書中還批評講，該火比神桌頂个紅蠟燭火還較光還較光。顯現出來个係一種摎情節對應个時代混亂个氣氛。
以上就係書項講个「社會變動與價值的顛倒使他們一時難以適應那樣，語言問題也給他們帶來莫大的困擾。」裡背還利用對話講：「莫名其妙」，帶有北京話這句產生奇妙个力量，親像該奇妙个出現个戰後个燈火運用。較窮苦个人家，鍾老就會運用个燈光係「小油盞」、天燈，就毋係用電个啊，甚至在點火个工具係用幼幼个竹析，還有食菸係用香來點。這兜充分展出時代特有个生活細節，非常个精采。
崖認為該種歷史、時代情節个重現，還有批判，非常值得客家文學裡肚來借鏡，特別係現下个客語文學書寫還停留在懷舊，家族感情裡肚个表現，還有技巧中停留在散文个隨筆方式个表現，無一種結構之美、現代心理个技巧个表現，當打爽。
鍾老無單淨寫故事、寫歷史，主要還係寫人心、人性在時代歷史變動中个發展，該種發展常透需要某種心理分析、意識流个現代技巧个表現。
藝術表現二：客家話對話
這本係鍾老作品裡背最無客家文化元素个一本書。雖然恁仔講，莊肚老人家戴个屋仔，還係當真實、生趣。特別係該老人家房間裡背个味道，「泥土味、人騷味、豬糞牛糞味以及這些獸類的騷味，外加蘿蔔乾、鹹菜乾還有醃製食品的味道，交織成一種無可形容的氣味。」啊！這係非常特殊、有氣氛个表現，當生趣。
毋過，用客家話做對話，係台灣小說第一本，裡背還會講客家話老古人言：[雞嫲珠配豬哥]，[㓾分豬嫲食]。嗄分崖惹來禍事，出言不遜，差一點分嫁分外省人个姑婆打嘴角。雞母珠，係下賤个粗俗个，有台灣妓女強強去愛到二二八該央時來个中國軍人、中國豬哥。台灣人恁樣去嘲諷佢兜。崖兩個姑婆太，全嫁分外省人。崖感覺當奇怪。就摎姑婆太講，頭擺不係講㓾給豬嫲食？你兜做麼个嫁分外省人。姑婆太聽了當譴。
鍾老在客家文化、語言个表現，毋會挑調勢加摎客家山歌、童謠。係有加摎乜係當自然，摎情節、人物，有相當密切个關聯，幫助情節个進行。
還啊重要个主題，在一開頭坐船仔轉來，一開始大家講客家話，另外一群講學老話，為了討論事情，大家共同講日本話。該係一種打破閩客情結，建立大家都係台灣人个融合共識。這主題一直在《濁流三部曲》《台灣人三部曲》一直存在。在《怒濤》這本，特別在講話个語言來表現，族群融合个主題，就係還無法度做到——學老人來講客家話、客家人來講學老話个方式，雙片共同語言顛倒係外來个日本話。
（三）與作者真實生活對照
摎作者初戀情書對照
這下張良澤教授堵堵在整理鍾老个初戀情書，時間從1946年10月到1948年3月。裡背講到，本來佢在1944年認識沈英凱之前係「個人」底思想个人，這下係一個「民族」「社會」底个思想。
故所，戰後佢係一位希望有強大祖國、希望台灣進步个青年。在學校同事間建立圖書館，想愛影響同事共同來讀世界名著，自家認真學中文。對初戀情人解說愛了解中國混亂現象係一時个，該係值得愛个國家，無必要對日本文化恁熱衷。
二二八事件發生這，兩人還在熱戀當中，雖然kiss都還無，乜無法度公開兩人戀愛个事實，偷偷通信，無分雙片爺哀、同事來知。鍾老講，假使無戀愛，佢希望做得拿銃仔去街路項相㓾，加入戰場。毋過該央時還係無影響到鍾老愛祖國、中國。二二八事件，該央時，崖認為，鍾老想講該係一種貪官个問題、接收人員个問題。
愛在《怒濤》結論講个，「支那人係支那人，台灣人係台灣人」，還愛幾下年个思考。到底真經个轉變，時間哪央時？崖想係1953年，鍾開始思考台灣係麼个、台灣人係麼个，佢想愛寫二二八个時節，乜在該央時，乜開始想二二八到底發生麼个，仰般解說，就有該結論咧。台灣个未來係麼个，台灣獨立个思想乜落來哩，當遽佢就接受咧。崖恁樣揣。
總係實際上鍾老激烈个性格這部分係仰般，還愛去研究該兜初戀情書。加上因為摎好朋友沈英凱个信仔毋見忒哩，就無法度完整呈現鍾老認同思想真經个變化。
摎鍾逸人作品个比較
鍾老用日本精神、鐵血精神去理解鍾逸人个作品。實際上還係用自家个《怒濤》个創作意圖，去解說鍾逸人个《辛酸六十年》。鍾逸人先生乜係今年个真理大學台灣文學系承辦个「台灣文學家牛津獎」第十八屆个得主，就在下禮拜六(編者按:10/25)在淡水个學校舉辦。
《怒濤》作品中个志鈞就完全像鍾逸人本人，做二七部隊个部隊長。鍾老个作品雖然係虛構个，毋過係有可能真實發生个，也就係歷史確實存在二二八事件，該係真經个，虛構小說中个人物，可能有模特兒，雖然名仔係假个，真經个係佢个精神。講起來，還係一種作者對時代个解釋，歸仔作品在建構一個所謂个文化、人情、氣氛，大部分意氣昂揚个風格，行動背後个心靈上个動力，就係時代精神。
該種集中个歷史精神个主題表現，就係藝術，比真實世界還啊真實，分讀者在感情上、認知中，認同、相信該小說个世界。進一步受到小說个作者意圖，分佢來影響。作品中，無單淨係寫歷史，還係寫創作當下个時代，摎當下時代來對話。所謂个過去个歷史，實際上都係該央時當下个歷史。
相對來講，鍾逸人个自傳作品，雖然都係真實个歷史、人物，其中人物个批評、時代个解說，還係有鍾逸人先生个人个觀點，所謂个真實歷史、人物，還係需要讀者來檢驗。
祝福鍾老、承蒙大家
崖完全受到客家社會个照顧，正有今晡日，崖乜還在打拚回饋；毋過，自家乜係番仔，這係愛強調个，兩個都係改變毋忒个事實。最做得做个就係用客家話來寫自家个故事，建立出做一個竹塹社人觀點个故事。有機會還做得摻兜仔道卡斯與个故事。
多謝阿堯哥摎大家，分崖借這機會有成長个空間。分共同來祝福
鍾老九十歲康健、平安，摎感謝佢對客家社會、台灣文學个貢獻。
2014-10-26 阿芳補記:
昨天聆聽了真理大學【鍾逸人文學學術研討會】壓軸的
錢鴻鈞博士論文發表
【吳濁流與鍾肇政的二二八書寫------客家集體意識與歷史記憶的變遷】，
對於歷史、文學，孰為[事實、真相]?或多或少茅塞初開，
畢竟自己從來都不是善讀書者，往往[盡信書]，相信教科書所言，講光抄，背多分，
在標準答案統一公平的聯考時代，我就是這麼學習，一路走來，
從不質疑[我是誰?]，然而卻隱約感到身為[亞細亞孤兒]的悲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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