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的兩個小時哲學教授上的課程，「向上改變的力量」，說實話，已經忘得差不多了，只記得所謂「向上」就是代表一個人的意志作了甚麼樣的選擇後，會帶來充實、和諧、愉悅的一種生命感覺。課堂亦有同學提出辯解，但那種「是非而是」有一種「白馬非馬」的混沌感，我無法用文字或語言去敘述或評論；我那天生的一根反骨，常在無意識的行動或為反對而反對的思維裡蠢蠢欲動。但可喜的是，受到了古聖賢大道理的制約已久，尚也不敢太過造次，那根反骨始終也得不到太多養分，倒成了發育不良的一個生命裝飾，時不時的露出了些微芒光，終究成不了什麼氣候……
倒是這句「水火有氣而無生，草木有生而無知，禽獸有知而無義，人有氣、有生、有知，亦且有義，故最為天下貴也。」印象深刻；而猶甚者「禽獸有知」這四個字！就在那明月當空的良辰美景之中，我的心、我的眼、我的胃陷入了空前分崩的狀態──我看到那魚從魚池撈出，垂死掙扎在草皮上蹦跳，而一刀後被掏出了肝腸，再被放在烈火架上烤，我的心隨著那魚痛得刺骨、痛徹心扉；同時我卻揮動雙筷，將那魚肉一口一口的送進嘴裡，我的胃感謝著老天賜與的珍饈美味……然後在一遍「鮮美多汁」的讚嘆聲中，結束了那魚的一生，那四個字就是刻在牠碑上的銘文。
我，情願，「禽獸無知、無氣、無生」……
其實，我一直覺得我就是一條魚，一條世世輪迴的魚……
我是隻垂死的魚，就像那隻落網後被拋在草皮上跳舞的魚，雖然知道生命已到盡頭，也要為自己舞一回，證明不在水裡，也曾有過一次美麗的姿態……
我是隻熱情的魚，明知那火架炙燙難抵，也願奉上我的魚身，成為盤中的美味……
我是隻等待的魚，等待著利刃，一刀畫開肚皮，掏空了所有的心肝肺……
我是隻等待輪迴的魚，我的靈魂，望著那剩下空了的骨架，空了的心，等待那長長的魚線，然後甘心上鉤，甘心再生死一回……
夜色如水月太美，我迴旋踏步在青青草地；抬頭與月亮對望，問聲：月呀！你可知魚？
2012/9/30
留言列表
